葡萄酒的美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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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in English on 29 November 2016.

时间: 2017年2月2日 14:22 作者:杰西斯罗宾逊 来源: 知味葡萄酒杂志

有些酿造于20世纪中期美国加州和澳大利亚的陈年佳酿,我喝的越多就越是惊讶——世界各地的饮家们为何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明白,欧洲并非唯一出产好酒的地方。

许多酒雄辩式证明了这一点,比如去年三月,我在位于阿德莱德山的Brian Croser家中,尝到的一瓶由Maurice O’Shea酿造的1942年份Mount Pleasant ‘T Y Hermitage’(这瓶酒由Michael Hill Smith MW无私的分享)。同样,上个世纪90年代,已故的澳洲葡萄酒教父Len Evans为了振兴他觉得可能在伦敦市场失去光彩的澳洲葡萄酒,而在伦敦和澳洲举办了一系列大型二十世纪50年代顶级澳洲酒品鉴会上(当时我还不是媒体,作者原著),我也品尝到了这类佳作。

20世纪中叶,加州也已经向世人证明他们可以酿出非常棒的酒。我最近喝过的Inglenook 1964,Beaulieu’s Georges de Latour 1960,Charles Krug 1965都是非常好的例子,还有17款我曾经品鉴过的70年代的加州赤霞珠我都给予了18分以上的高分(具体数据JancisRobinson.com可查)。

还有几年前南非酒商Roland Peens在开普敦和我们一起午餐时大家一起分享的GS 赤霞珠1966,这款南非赤霞珠给了我巨大的惊喜。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其完全可以媲美玛歌城堡1966。在这个种植葡萄超过300年的地方,谁还能对Cape产区的葡萄园的潜力有任何怀疑呢?

今年是“巴黎审判”40周年(本文写于2016年,编者注),这个事件是加州葡萄酒声名鹊起的转折点。当时,Steven Spurrier组织了一场加州葡萄酒和法国顶级名庄的对比,并邀请了法国最著名的品酒者来盲品打分,结果加州酒在评比中毫无疑问的胜出,但法国媒体几个月后才进行了报道,而加州能出产好酒这个事实,则几年后才被广泛认可。而这幸亏Steven Spurrier和他的团队在最后时刻想到了要邀请一位爱好葡萄酒的记者,以便这件事能获得报道。(George M Taber后来写了一本名为《巴黎审判》的书来讲述这个事件)

不妨想象一下,如果巴黎盲品发生在今天,获胜酒款的照片在场地打扫干净之前就会出现在Instagram和Vivino上。“巴黎审判”这个话题标签会随着比赛结果在全球葡萄酒爱好者中传播而瞬间在推特上引爆。

现在当一个葡萄酒爱好者偶遇一款来自某未知产区的酒,且这酒令人映像深刻,他在社交平台上的粉丝也会马上知道(这款酒)。我最近喝过的最意想不到最独特的酒是来自云南,这是中国南部靠近西藏的一个地方。据我所知,路易酩轩(LVMH)并没有为这款来自山区名为“Ao Yun”(傲云)的赤霞珠举办官方正式的发布会。但她们可能觉得根本不需要这种活动,因为全世界都已经知道这款酒的名字。而这也因为我和像我一样曾经访问产区的人,我们的照片、品鉴笔记和产区映像通过网络传遍世界,将这个葡萄酒世界的不为人知角落展示给众人。

还有,谁能想到哈萨克斯坦也能酿出不错的葡萄酒呢?1994年我编辑第一版《牛津葡萄酒辞典》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个中亚国家的葡萄种植和酒类的资料。可就在几个月前,一些哈萨克产葡萄酒正式登陆英国市场,而JancisRobinson.com也非常荣幸的将其中六款由Arba酒庄酿造的葡萄酒品鉴笔记收录入数据库中。更令我惊奇的是,出版商告诉我,我的新书《24小时葡萄酒专家》马上就会有哈萨克语版本了。

至于缅甸,我都数不清有多少朋友第一次到这个曾名为Burma的国家旅行的时候,都给我讲述了当地葡萄酒的情况。葡萄酒的世界还留有什么秘密么?

可能今时不同于往日之处,不仅仅是我们足迹所至之广,更因我们对新发现的沟通和传播更便捷。我们的思想也因之要更加开放。事实已经证明,葡萄酒世界中并没有所谓“不可批判的圣地”,葡萄酒的世界比一个法国要大的多,我们已经做好准备来欢迎更多新世界佳酿进入我们的视野和满足我们的味蕾。

甚至我发现自己也在晒很多意料之外的酒瓶,比如来自德国巴登产区Stigler的白诗南逐粒精选(Chenin Blanc Beerenauslese)。还有来自西撒丁岛酒花(Flor)陈酿的维奈西卡(Vernaccia) ,这酒喝起来特别像坚果味十足的高品质雪莉酒Oloroso。

经常有人问我的一个问题是,“哪里会是下一个新兴产区呢?”如今的葡萄酒消费者好像更倾向于寻求新奇和独特的事物。很多侍酒师的报告中“独角兽葡萄酒”也因此大受欢迎,主要指那些来自新兴产区,供应量非常有限的葡萄酒。

我有个小小的心愿清单,上面都是一些我想去但还没去过的产区。这份清单上的产区在我的阅读和品鉴经历中都表现出了不错的潜力(这还不包括那些我没访问过,但其他人有探索过的意大利和希腊的很多地区)。墨西哥西北部的下加利福尼亚(Baja California)就是其中之一,我计划在明年(2017)二月从另一个快速发展的产区智利访问归来时顺道去访问。 我也很好奇玻利维亚或者秘鲁,一旦他们找到合适葡萄种植的区域,会怎么样呢?在南非,葡萄种植已遍布各个角落,一旦有了孤独的先行者(酒窖或者葡园)往往意味着,这里变成一个令人兴奋的产区是迟早的事情。那么,克里米亚呢?他那不容置疑的潜力是否在19世纪已经被证实?但我还不打算去那里,除非普金能和乌克兰达成更多和平协议。

你可以确定的是,无论何时我去这些的葡萄酒世界的“前哨站”,我都不会对那里能出好酒感到惊讶。

译者注:

Len Evans (1930-2006)澳大利亚葡萄酒工业教父,生于英国,1955年到澳洲,1962年成为澳洲葡萄酒专栏作家,1973年出版《澳洲葡萄酒百科》,第一批认识到澳洲酒的出路在于静态酒而不是加强甜酒的先行者。

Mount Pleasant 欢乐山酒庄,位于猎人谷名庄,首席酿酒师Maurice O’Shea于1924年建立酒庄

Brian Croser 酿酒师,建立Petaluma酒庄,将法国风土概念引入澳洲。